《色辱》的导演史提夫麦昆(SteveMcQueen)出道以来,行不改名,似乎有信心凭真本领,假以时日在Google搜寻或影迷心中,不让已故同名巨星专美。麦昆年执导的处女作《大绝食》(Hunger)平地一声雷,赢得康城的金摄影机奖。这次伙拍明星,形式实验上也没退守迹象。
长镜头保留时空更逼真
前文提到《色辱》片首的flashback剪接,在片末故伎重施。班顿跟妹妹闹翻了,离开大宅,镜头一剪,穿着运动服的他在列车上,颧骨有伤痕;镜头再剪,他在酒吧内,特写拍到他的脸却好端端的。再看下去,原来他在列车时,已过了一整夜,正坐车回家的途上。之前的整个晚上,他在酒吧调戏女人不遂,被毒打至伤痕累累,他到过同志吧,也跟两个妓女欢好。在车厢内,这些回忆画面逐一闪回,跟当下他在车厢受了伤、一脸落寞的镜头,交替剪在一起。
除了与别不同的剪接,史提夫麦昆也爱拍长镜头,《大绝食》就有个17分钟的一气呵成镜头,当年蔚为佳话。《色辱》的长镜头数目更多,最好看的是班顿忍受不了妹妹与上司的淫声浪语,到街上跑步,镜头在汽车上拍,跟他一同走了两分多钟,直到繁忙的路口才作罢。班顿约会女同事Marianne的两场戏也用长镜头拍摄,晚餐一段尤好,镜头慢慢zoom近,他们的对话浓情蜜意,愈说愈交心,惟每次侍应出现都破坏了气氛及节奏,直至镜头zoom至只见二人。另一幕,他们在时钟酒店相聚,麦昆干脆给两个演员5分钟,让他们热吻、玉帛相见。长镜头胜在把时空保留,无论恋人言谈甚欢,还是欲火焚身都更逼真,是场面调度(包括演技)的化学作用,对演员固然是更大考验。另外,这两组长镜头,也是对比班顿跟其他女人的短暂关系,他的泄欲画面都是以剪接交代;他把色情物品扔掉,更是一系列极速的蒙太奇。
班顿跟妹妹最后闹翻一场戏,也是长镜头拍摄。摄影机只对准他们的背影(在月台已拍了一次他们的背影),电视机的黑白卡通片在焦点之外,但卡通的声音衬托着兄妹感情起伏的瞬间。他俩先和好,继而互相指骂,后来更不欢而散。《色辱》用上1比2.35的阔银幕画面,构图也够大胆的,不时把人物框在边界位置。办公室的戏,摄影师用窗、门框的线条切割画面,把人物置放在分格内,显示他们的关系。麦昆由《大绝食》到《色辱》都跟摄影师SeanBobbitt合作。Bobbitt比他年长,电影方面出道更早,两部片的摄影,他大概也出了不少主意。
首尾呼应周而复始死局
《色辱》看得人很灰,最后的首尾呼应更有周而复始的死局意味。它到底为什么而拍?可以不为什么吗?或许就是要呈现一个糜烂的世界,说不上什么道理、教训。这个世界,没有好转的兆头,也不见得会继续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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