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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电影第一人,无视玻璃天花板的女性导

来源:镜头 时间:202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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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导演凯瑟琳·毕格罗,代表作包括《底特律》、《猎杀本·拉登》与《拆弹部队》......她绝对可以算是个特殊又难以归类的存在。

首先,她是好莱坞为数不多、持续活跃的女导演之一,是史上第四位入围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女性,也是其中唯一一位我行我素的导演。

此外,她的作品并不带着所谓的“女人味”——从题材来看,传统刻板印象中女性特别喜爱的主题如爱情、婚姻、家庭,很少在她的片里出现,这已经令她与大多数女性导演不同;

从影像处理来看,她对于暴力、血腥等等通常由男导演们霸占的领域侵门踏户,毫不退缩,但又自成一格。

凯瑟琳·毕格罗也是少数成就非凡的女性导演,而且处处突破传统上对女性角色的刻板想象与设限。

从凯瑟琳第一部单独执导的作品《血尸夜》,就看得出她与众不同之处。

该片剧本由凯瑟琳与埃里克·雷德合写,描述美国南方男孩卡莱布某晚见到女孩梅,两人相处一晚似乎互有好感,但心动不已的迦勒,不明白女孩为何急着在日出前回家。就在他以“载她回家”为筹码讨吻之时,女孩竟咬了他一口,之后迦勒便开始害怕日光,焦急回家要找父亲与妹妹,却在此时被玫与伙伴们绑架走......

若只知晓上述人物设定关系,可能会轻易将《血尸夜》定位为类似《暮光之城》的吸血鬼爱情片,但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本片揉合公路电影、西部片、恐怖片等元素,并改变了传统吸血鬼电影的惯例,“吸血鬼”三个字从未出现在片中,没有大蒜与十字架,梅与同类们不是什么古代贵族,并不光鲜亮丽、性感诱人,可以说就是一群夜间出动,杀人饮血,遇上阳光便丧命的小角色罢了。

《血尸夜》的特殊美感与神秘氛围,非常引人注目。

一望无际的地平线,夜晚的蓝色调与霓虹灯,白昼的橘黄色泽,打造这群法外之徒所处世界的独特诱惑力。

当两方驳火时,子弹打穿墙壁,透进能夺取吸血鬼性命的阳光,这致命又美丽的景象,让人在激烈枪战中忍不住愣了一拍,震撼于微物之美,又感叹生命之脆弱。

这是一部现代的西部片,虽没了牛仔,但荒野、暴力、掠夺的主题,以及人心的孤单寂寥,仍是一样的。

《血尸夜》虽然是三十年前的作品,但其内涵与特色,后来重复出现在凯瑟琳的作品中。

其中一个几乎贯穿所有作品的主题,也是最常令她受人批评的,是暴力。

这似乎是凯瑟琳最有兴趣的题目。她执导过的第一部短片《出卖皮肉的人》,内容正是两位男性在暗巷互相攻击,并由两位符号学家透过旁白讨论、解构萤幕上的暴力行为。

曾经是画家的凯瑟琳·毕格罗,对美感很敏锐,这或许也让她暴力动作戏的安排与场面调度特别出色。

例如《血尸夜》的酒吧攻击戏,《霹雳蓝天使》的街头枪战,《极盗者》两位主角的徒步追逐戏码,《末世纪暴潮》利落又充满活力的各种动作画面,以及使用摄影机稳定器与剪接手法制造宛如镜头在角色脑袋中的VR体验,或《猎杀本·拉登》里的夜袭本·拉登......

但在电影里呈现暴力,并不代表支持或原谅暴力,过去她在谈电影《21世纪女子》时曾说:“我不喜欢暴力,然而我对真相很有兴趣。暴力是我们生活中的现实,是我们所处社会背景的一部分。”

凯瑟琳后期作品的内容,越来越走向真实世界,更讲究可信度,也更带着对暴力的批判与反思。

尤其在《拆弹部队》之后,她更注重地缘政治或其他社会现状的写实研究,几乎接近纪录式剧情片。

《拆弹部队》的主角威廉姆斯·詹姆斯,在伊拉克带领一队拆弹部队,处处危机四伏,有狙击、有爆破,但这些暴力没有任何爽快感,只让人感到害怕、惶恐,唯一能把战场当自己家那般自在的,只有战争是他的毒品的男主角,而他外表英雄般的男子气概,其实是一种心理上瘾问题。

《猎杀本·拉登》的前三分之一几乎都在虐囚,没有任何一个角色站出来说“够了,我看不下去”,包括女主角、中情局探员玛雅。

这位最后逮到本拉登的大功臣,虽对虐囚感到恶心跟难受,但一路以来都不置可否,这让部分评论者认为《猎杀本·拉登》是在为这行为背书。但我感觉凯瑟琳想呈现的现实,比单一、黑白分明的“虐囚是必要之恶”或“虐囚没用、还是要靠扎实的侦探基本功”要复杂多了。

所以花费非常多心力凸显美国情报人员的无奈与焦虑,当受虐者整日困在小空间里受苦受难,情报人员也跟着困在那没有快乐的地方,除非是天生的虐待狂,否则这样日以继夜直视残酷,不可能不痛苦。

同时,世上仍不断有其他恐怖攻击,也有同仁被杀害,每一次发生,都让人员的压力更大,不仅要被上司鬼吼臭骂,更害怕下一次会发生在美国本土,让亲友与同胞伤亡,而一切都会是自己的错。

而玛雅这一角色,不仅代表美国中情局,也代表大多数的美国人。

《猎杀本·拉登》一开头就是当年事件受害者的求救录音,让观众体会无辜罹难者生命最后一刻的绝望恐惧,一股对加害者的愤怒,油然而生。接着马上转换到两年后,中情局试图刑囚取得线索,这样的安排,仿佛在挑战观众的道德罗盘:

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或许最多观众心底诚实的反应,会是这样吧。

不想看刑囚画面,不想知道自己的国家在刑囚,但如果有,那他们大概不打算认真反对。试想:当电影里主角的亲人被绑架或是杀害,而主角对落入手里的敌方小喽啰拳打脚踢、威胁生命以逼求线索,谁能够不同情快要失去理智的他?

在《猎杀本·拉登》里,凯瑟琳的暴力画面迫人诚实面对自己,认真思考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都希望做个道德高尚的好人,但在面对环境、情绪、压力的挑战时,还能坚守那样的原则,需要更坚定更冷静的态度。

也就是说,大多数人恐怕都没办法。

《底特律》更以暴力画面强迫观众直视在美国引以为傲的民主法治、辉煌成就背后的难堪黑暗面。

毕格罗先前谈在《21世纪女子》,就曾利用支线探究过美国的种族问题,到了《底特律》则成了主剧情。

年,当无辜的几位黑人与两位白人女性,在阿尔及尔汽车旅馆被白人警察不当质问、恐吓、暴力相向,凯瑟琳非常有耐心地建构整段过程的恐怖与煎熬,不回避,不给观众松口气的机会,手持摄影近拍这些住户的脸,他们惶恐犹豫、焦急想着要如何回应警察,担心这儿就是人生终点。

这些段落表达一个可悲的情境:事实是什么根本不重要,一切只是个恐怖心理游戏,一个病态的生存游戏。

受困者必须不断推测恐吓者的心态,讲出他想听,或至少能让他放过自己的话,想办法撑过今天。

透过暴力画面,凯瑟琳让不分种族肤色的观众,都感受到了那股绝望无助,《底特律》写实的白人警察暴力让人非常难受。

《21世纪女子》的黑人歌手遭洛城警察行刑式处决、或电影尾声一位黑人女性被白人警察围殴爆打,也教人很不舒服。这都是为了引发观众强烈的同情心。

《底特律》里头有个黑人角色,试着向两位白人女孩形容身为黑人的感受。

他说:就像一直有人用枪指着你的脸。

《底特律》的暴力就是那把枪,要观众感同身受。

从暴力的形式以及使用,延伸而来的另一个主题,则是道德的复杂性,以及现实的困境。

在杰米·李·柯蒂斯主演的《霹雳蓝天使》里头,女主角梅根是个菜鸟警察,随着线索逐渐透露,观众会发现梅根当年决定成为警察的原因,与父亲长期对母亲家暴有关。她从小眼看着母亲被殴,却无能为力,母女过去肯定求过父亲千百次而未果,环境不断告诉她:“力气大的就是胜者”。

因此唯一能帮助母亲的方式,就是成为拳头比较大的人,让父亲知难而退。

立志当警察的她,心中不断追寻的,恐怕不是正义,而是她从小到大受够暴力男性的威胁,知道这是个以暴制暴的世界,于是决定要玩这个男人的游戏,并把他们击败。

这是“以柔克刚、以德报怨”等等理想态度的现实困境,如同《疯狂的麦克斯4:狂暴之路》美丽动人的种母们,设法靠自己逃出来,而得靠体力、战力与外表与男性几无差别的女主角才有机会。这些影片并非推崇暴力,而是点出理想主义面对现实状况时的无奈。

《霹雳蓝天使》片名中的蓝色,贯穿整部片,暗示着暴力与刚强。

梅根的警服是蓝色的,当不知情的她以为心理变态的尤金只是单纯的追求者,有次穿着红洋装的她与对方接吻,旁边的砖墙在夜晚的灯光下被照成蓝色,暗示着之后不祥的发展。

后来着便服的她与另一名警探在屋内随时准备好攻击尤金,后头的窗户也透着蓝光。

最后,梅根必须独自上火线面对尤金,她如仪式般穿戴好整套蓝色警服与装备,仿佛这能给予她无比力量。

但一路以来这些蓝色调也暗示着冷酷无情、吞噬人心的暴力国度。最终尤金是被梅根独自击毙了,但梅根脸上尽是疲惫无力,暴力帮助了她,却也透支了她。

梅根对警服,对枪枝,似乎是有一些崇拜感的,看她穿戴上制服与装备的态度就可以得见。

而让梅根在一开始引起尤金注意的,也是梅根面对抢匪时,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开枪的狠劲。

理想中,我们希望军警等人都是对公平正义有热情,纯粹想要保卫人民、捍卫国家的,但不可否认,军警这些危险行业中,不乏本身爱好战争、喜欢生死交关的危险刺激感,过度崇拜偏重暴力表象的男子气概,不会规避甚至爱拥抱冲突,或抱持某种隐性恨意的人。

在这些行业,他们的黑暗欲望可以合法获得满足,甚至可以把许多平常人做不下去的工作做得很好。此类角色常在凯瑟琳的电影里出现,就像《拆弹部队》的主角威廉姆斯、《猎杀本·拉登》对刑囚无太大反感的探员们、《K-19:寡妇制造者》里由于太爱国而让全体人员陷入险境的舰长、或是《底特律》凶残的白人警察克劳斯。

我还记得《霍比特人1:意外之旅》里头的警长,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如果把有任何一丁点种族歧视倾向的警察都踢掉,大概只会剩下三个警察,而这三人都会歧视同性恋。所以你说该怎么办呢?”

正如想要寻找骁勇善战、不怕死的人才,又要他们爱好和平、博爱世人,在现实中并不容易!

在连续交出《拆弹部队》、《猎杀本·拉登》与《底特律》三部引人对暴力与道德做出省思的作品之前,凯瑟琳拍了一部根据史实改编的作品《K-19:寡妇制造者》,描述冷战时期,俄国新研发的核子武器潜水艇K-19,在水中实地操作时,意外演变成核爆危机的故事。

不仅将舰上全体人员置于险境,还可能造成美俄误会,引发大战。这部片在主题、步调、人物内心冲突、动作画面处理等等方面,都为凯瑟琳后期的风格转变铺了路。

面临一触即发的危机,哈里森·福特与连姆·尼森饰演的正副舰长都明白,此刻非常需要团结一致,但又因两人价值观与选择不同,而无法达成共识。

凯瑟琳很有耐心地缓慢建构双方的敌意与压力,每一个环节需要做的决定都很困难,须考量的角度既庞杂又彼此冲突。

因此意见完全相反的双方,都自认尽忠职守、做对的事,也都各自有理,没有哪个解决之道是毫无疑问的。

就连起初因过于积极而引发核爆危险的舰长,其出发点也是忠党爱国。到底做到哪个程度算爱国?超过哪条线叫做好战、不顾弟兄死活?恐怕没人说得准。

幸好到了最后,虽有几位俄国军人牺牲性命,但他们成功解除危机,避免一场世纪大灾难。

只不过,现实中常有更复杂难解的状况,就算自认尽忠职守的军警特务尽完本分,采用大多数人都赞同的作法,事情也不一定能真正结束。

最极端的例子要属《猎杀本·拉登》。大部分美国民众一定都痛恨双手沾满鲜血的本拉登,能击毙这位盖达组织的首脑,怎么听都应该是个值得庆幸的事。

但在《猎杀本·拉登》尾声,大功臣玛雅的脸上却是疲累与茫然。

她上了座位空荡荡的专机,驾驶问她要去哪,玛雅无法回答,或许美国也一样。

这场狙杀带来的,是更多硬碟、更多资料,未来得进行更多的反恐工作,导演毕格罗在电影中重现本拉登宅邸被海豹部队攻陷的过程,并未闪躲令人难受的细节,观众望着一路上被杀害的男男女女,无法不去想:那些在半夜亲眼见到父母被美国人冷血射杀的孩子们,他们的仇恨,未来会是什么力量?

排山倒海的伤痛又要用什么来弥补?这部电影没有英雄,太多复杂情况不是靠有能力、有狠劲的军警特务尽忠职守,就能给予人民完整保障的。

甚至这些地下工作者,内心也已经支离破碎。这些就是我们面对的现实。

处理《拆弹部队》与《猎杀本·拉登》的题材时,凯瑟琳都没有将它们拍成伟大美国的爱国宣传片,而是留下许多讨论空间,这也让她招致某些批评。

但凯瑟琳不喜欢在电影里说教,她喜欢问问题,诱发观众的思考与讨论。

这样的态度,令她的电影常与传统类型片有所区隔,也带来不同的对话。

除了对现实的困境及两难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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