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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那个手持空枪的人读格风诗集雨在

来源:镜头 时间:2023/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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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邦《雨在他们的讲述中》作者:格风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格风诗集《雨在他们的讲述中》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了,可喜可贺!这是一部跨越三十年光阴的“回望之书”。正如作者在《代后记》所言,“回望千沟万壑,时间中有明显的裂痕,断裂处透出的光亮”,在编撰诗集时,作者明晰地感知了“裂痕”和“光亮”,清醒地意识到诗歌对于自己生命的重要性。博尔赫斯写下时光流逝中的“沙之书”,他说:“我写作,是为了让光阴的流逝使我安心。”格风书写生命河流中的罅隙与不确定性,他同样也获得来自诗歌的慰藉:“感谢逝去的时光,让一部分焦虑隐身于诗歌,起到舒缓精神的作用。”这种非确定性的生命存在化为一行行诗句,完成了三十余年岁月的结晶。格风的诗是克制的、洁净的,他多用白描来完成诗歌的叙述与诗意的呈现。诗歌最可贵的品质就是建立某种诗歌形象,而在作品中呈现画面感更是最为精当的诗歌方程式。格风的诗歌,画面感就非常强,有时如线描版画,有时如水彩泼墨,有时如重彩油画,生动形象,可触可感。但同时,诗人并不急于填满文本空间,而留白甚多,纸上生云烟,深得东方禅宗美学之精义。在格风的语言意识之流中,超现实主义的诗歌叙事占据着主导地位。比如在《我们在看同一部电影》中,“古人在上游读诗/让我知道他们活着/出现在镜头中/我们在看同一部电影”,古人今人,存在于共同的“镜头”中;“神灵与众生/在黑暗中凝视/相互辨认”,凡圣混淆,神人平等,相互辨认着精神性的虚无载体;“熟悉的爆破音/堵在喉咙里/想咳出来,又很克制/窗外就是秦淮河/掬一捧水/可以看见月亮”,声音、画面、动作、情绪,交融于某一特定的时刻;“风吹过菩萨的脸/雪飘下来/填满回忆者的空镜头”,一个寂静的回忆者,在雪中展开了他穿越时空的生命存在——那些迟滞又让人淹留的人世间,而最终“空镜头”摄取了一切。诗人善于构建动与静的平衡,时光的碎片给予诗人一个个整体而鲜活的诗文本,在时间之流中凸显出众多客观悲悯的诗歌形象。与诗集同名的诗叫《雨在它们的讲述中》:一棵树寂然无声在客厅里开花仿佛在别处多刺的花朵从夜晚的时间中分离出来亲人们围着它讲述各自经历的生活突然有雨落下雨在他们的讲述中散发奇异的花香我们可以视这首诗为格风风格的典型诗歌,它是“格风面目”的代表性作品之一。叙事者沉默自然地与沉浸其中的世界保持距离,他冷寂、客观、澹然,没有炽热的情感代入,没有层层递进的笔墨铺张,他只是生活的观察者、凝视者。这首诗歌散发出奇妙而迷人的气息,对于读者而言,仿佛必须要心生一种保持距离的尊重。文本本身具有一种不可侵犯的矜持,但其轻简飘逸的诗歌形象却令人遐思,韵味无穷。《大象》中,“十五头大象/十五个巨大的隐喻”,“大象像大象一样无形”,隐喻直接被抛上岸,不再是诗歌奥秘的一部分,在诗人轻盈无痕的语言位移之下,解构了循规蹈矩的生活与变动不居的观念。格风的诗歌美学中,在很多时候,以悬置的方式把世界万物静谧地呈现在我们面前。而深入文本,其美学效果又是惊心动魄的。《琴房》一诗尤为耀眼:石头老去,在细微处听到琴声分不清是巴赫还是海豚配合悬崖上如此陡峭的光亮锈蚀的窗棂潮起夕落的声音守着他的孤岛火山岩孤独的琴房一双打不开琴盖的手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在他背光的侧面木结构的枪架可以摆放十支半自动步枪现在仅剩下一支没有人知道这些枪的来历以及钢琴的典故无法确定的琴声——无法判断是巴赫的乐曲还是海豚的叫声,潮起夕落的声音构成了一个声音世界,它是孤清寥远的,如梦幻迷雾;石头、窗棂、光、琴盖、木结构枪架,这些物质构成了琴房,冷色调的存在,这是人赖以存在的空间,诗中的主人公正坐在钢琴前,也许他是一位钢琴演奏家,也许他是一位收起自动步枪(解甲归田)的战士;但没有人知道“枪的来历”和“钢琴的典故”,这构成了叙事意义上的悬置——这首诗的秘密心脏。这些事物缄默,保持着客观与本性,读者试图寻找和获取现象背后的意义,然而并没有答案。《琴房》是一个谜语,但没有谜底。叙述者消失在词语之后,他一直是隐身的,没有展示其情感性、主观性和倾向性。在《叶辉的房子》里,诗人这样写道:“有没有这样一种鸟/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像诗人那样洞察/白云悠悠的镜像/语言内部的玻璃幕墙。”显然,诗人窥见了“语言内部”的“玻璃幕墙”,它是客观存在的,但它又是透明的,易于被忽略的。诗人必须拥有敏锐的触角才能感知日常奥秘的客观存在。这是诗歌中的现象学,诗人直面的是真实(real)的本质和可能的本质。对于客观对象,诗人让他们自我呈现,直击事物存在的本质。我私下里大胆臆测:某种意义上说,就其方法论而言,《琴房》与罗伯-格里耶的《橡皮》是有血缘关系的。作为文本,它们都是零度叙事的范式。格风写下如此炫目的《琴房》,我以为现代主义诗歌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呈现了它自身强大的拓展边界的能力,一种蓬勃生长的可能性。在《大海与空枪》中,诗人写道:“一个手持空枪的人的出现/像一个危险的譬喻/接受意义不明的派遣。”这个“手持空枪的人”是必然要出现的,他是我们的“同时代人”。这是一个忧伤而轻度愤懑的诗人形象。他知道以这种方式现身在此喧嚣世界是不合时宜的。罗兰·巴特直言:“同时代就是不合时宜。”诗人继续在诗中写道,“我们无法揣度/月光下的漂泊物/是往事本身/还是匍匐者的幻象”。诗人本人是一位资深媒体人,他意识到自己与时代的深切联系,但他清醒地保持着客观凝视的姿态。他属于阿甘本所言的“那些既不完美地与时代契合,也不调整自己以适应时代要求的人”——那个宁愿冷眼旁观也拒绝下场或者被强行“代入剧中”的族类。也许他是那个坐在“琴房”中的人,他仅仅剩下一支枪,甚至“他手中紧紧攥着的/钢铁的枝蔓/不过是一杆空枪”,叙述者“拔剑四顾心茫然”,通过某种断裂和虚拟的介入,获取了与自己时代的奇异联系,同时代性既附着于时代,同时又与时代保持距离。诗人给我们带来了永不消逝的时代印象与诗歌意象。谢谢格风!格风,本名杜逊贵,现居南京。曾供职于剧团从事创作,90年代中期转行媒体工作至今。在《人民文学》《钟山》《花城》《诗刊》《上海文学》《作家》《大家》《山花》等刊物发表作品,入选多种诗歌选本,部分作品译介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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