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冷情弟子的任性长公主(7)
前一秒还‘忧心忡忡’的言沫，在晚风的抚慰下，趴在石桌上睡得没心没肺。
只是她原本舒展的眉头，不知不觉蹙了起来，额际也渗出细细汗珠。
梦中的言沫来到了一座黑烟弥漫的大殿外，她看着眼前模糊的轮廓，言沫身子倏地僵了一僵，有一种熟悉呼之欲出，她想细究便头痛欲裂。
有一个黑影朝她走来，言沫慌张的想找地方隐藏，却在看到那人影直直的穿过了她而镇定了下来。
他们看不见她。
这让言沫大胆了很多，她踱步往大殿内走去。
“殿下，天界诡计多端，您万不可独自应战！”
“叔父无需担心，本殿自会凯旋。”
“魔女殿下洪福齐天，必会凯旋！”
“魔女殿下洪福齐天，必会凯旋！”
言沫走进殿内，入眼依然只见模糊。
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对着主位朦胧的黑袍少女跪地宣言。
在她的眸光接触到黑袍少女时，言沫的心蓦地一抽，当下便呼吸困难。
镜头一转，她眼前的景象变成了朦胧的金碧辉煌，言沫皱着眉闭起眼，等到那阵强光稍稍减退些，她才睁开眼打量起周围。
情形如在黑烟大殿一样，在这里也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景物都是模糊的。
“大胆魔女！还不速速就擒。”
一道清冷的呵斥声，惹得言沫下意识前行探究。
一道模糊的白衣男子与朦胧的黑袍少女映入眼帘。
“我呸！”黑袍少女半跪在地，嗤笑道：“本殿生来便是主宰，就擒？战神这话岂不贻笑大方，废话少说，有种来战！”
激烈的战乱，以白衣男子胜出而终止。
言沫的耳边响起黑袍少女不甘的诅咒。
“本殿以魔女之血为契，染此血者，不得往生！”
听到黑袍少女最后的悲戚笑声，言沫只觉得胸腔的空气越来越少，犹如被人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施主，醒醒。”
殷离一下晚课进入院内，便见到言沫趴在石桌上熟睡。
待他走近才发现她的睡颜不对劲，满头大汗，眉头紧蹙，眼角还淌着泪意。
他虽然认识言沫的时间不长，但从接触中也能知道她是个单纯乐观的小姑娘。
尽管娇气怕疼，她也依旧善良助人，有时受伤也不吭声，也会因一点点痛很容易炸毛，下一秒又会笑嘻嘻，像如今这般深陷梦魇的脆弱样，一点也不像言沫。
在言沫难受至极的时候，少年熟悉的清冷声犹如天籁传入她的大脑，她眼前的一切化为虚幻，慢慢睁开眼。
“小师傅？”
她看着眼前俊逸的面庞，有一瞬失神。
可能是言沫呆滞的样，无害的像初生的婴儿，让殷离寂冷的心腾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保护欲。
“嗯，施主可是做噩梦了？”声音是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柔和。
言沫揉揉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醒来就不记得了。”
她没说谎，难过的感觉还在，她却不知是因何。
殷离见她依旧蹙着秀眉，开解道：“梦境是反的，施主既忘了何苦执着记起呢？”他抬头看了眼朦胧的月色，“夜深了，施主早些安置。”
“嗯，谢谢小师傅的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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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房内的言沫将系统唤出，“小幺，出来！”她不喜欢不明不白的感觉。
小幺：遭了！宿主要想起那个梦境，我怎么跟空间站交代？不然我装死机听不见不出去了。
“你若现在不出来，往后也不用出来了。”
小幺越这样言沫便越狐疑。
平日唤它，它都屁颠颠的立马出声，哪像今日这般反常。
见装死行不通的小幺，立马找了借口答道：“宿主，系统刚升级，这才来迟了，宿主是想小幺了吗？”它嬉皮笑脸的趁热打铁，“这次升级用的时间比较长，小幺一直待在空间站，刚回来就听到宿主的传唤。”
直接堵死了言沫要问它有关梦境的事。
“这么巧？”
她有事它就刚好升级？
“嗯呐！”
反正她又看不见它的心虚，大胆扯。
见言沫低头沉默，小幺明知故问道：“宿主找小幺有事？”
她对它投了个看废物的眼神，“没事了，你退下吧。”
言沫的作派是，困了就睡，饿了就吃。
所以当睡意来临时，一切都是浮云。
寅时，言沫看了下窗外微亮的天色。
她是被寺中晨课的钟声吵醒了，没睡饱的她皱眉嘟着嘴，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言沫有起床气，尽管她现在很不爽，也只能憋着，自己消化。
寄人篱下，不能随心所欲。
在薄被上打了个滚，言沫坐了起来，移到床沿，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既然醒了，她就打算去殷离眼前多晃晃，对她现在而言，除了吃好睡好，最重要的就是他对她的好感了。
此时他的手不适，做起事来多有不便。
她在这个节骨眼多去帮帮殷离，说不定对自己刷好感有帮助。
“咦？小师傅没去上早课？”
言沫一开门便看到主屋的殷离也从房内出来。
殷离关好门对她解释道：“嗯，居士和真正的佛门弟子还是有差别的，俗家弟子只需晚课时在大堂，晨课都是在自己房内，我已经做完了。”
怪不得随着钟声，言沫还听到轻轻的木鱼声。
应该是殷离在屋内做早课，又怕吵到她刻意放低了频率。
言沫扫了眼他手里，发现他拿了好几卷经书，还挎着个背囊，像是要出门的装扮。
她快步走到殷离跟前，伸手拦住他，“小师傅是不是要出门？”杏眸里星光点点，嘴上耍着无赖道：“带我去，不然不让你走。”
见他不语，言沫开始装可怜，“怎么说我都是个女孩子，总不能成天穿着出家人的僧服吧？”她说的于情于理。
殷离手里拿着佛经，十有八.九是要去孤独寨讲佛。
路上会途经集市，言沫可以去成衣铺选一身她喜欢的衣裙，穿着灰扑扑的僧衣，像个尼姑一样，怎么讨殷离欢喜得他好感？
殷离看着对他撒娇的言沫，鬼使神差的应了声：“好。”
“小师傅真好！”
言沫见他答应了，开心的在原地转着圈。
此刻的她，尽显少女的天真无邪。
等殷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看着眼前开心的言沫，他便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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