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吉祥如意》:艺术与现实的突破性融合
电影《吉祥如意》上映以来,口碑叫座却票房惨淡。电影拍摄于年底,大鹏在拍摄《缝纫机乐队》的间隙,带着十个人的摄影团队来到东北老家,想把自己大家庭过年的场景拍成一部文艺片。然而天降意外,奶奶意外摔伤住院,最后不幸离世,大鹏不得不改变原有的拍摄计划。正如大家所预料,这是一部相当私人的电影,但大鹏向世人袒露的脆弱、镜头里的离合悲欢、一地鸡毛,至亲离世的亲情纠葛却通过全新的拍摄手法让所有人找到了共鸣。
“戏中戏”拍摄手法升华艺术与现实的边界
《吉祥如意》是一部难以归类的电影,它杂糅了剧情片与纪录片,也使用了文艺片的镜头语言。电影由《吉祥》和《如意》两部短片组成,大鹏带领一组摄影团队拍摄“过年”——《吉祥》,另一组团队记录《吉祥》的拍摄过程——也就是电影《如意》。
《如意》团队记录了这样一个画面,并把它作为衔接《吉祥》与《如意》的转场。电影从这一刻开始便按照导演的预期进入了一个实验阶段——戏中戏。
古往今来,很多文艺作品中都会使用“嵌套”——即一个故事中套着另一个故事。早在戏剧盛行的年代,创作者们就使用了这一手法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比如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仲夏夜之梦》。“戏中戏”进一步丰富了故事的真实性,打破了“绝对”与“相对”的概念范畴,让观众以主人公的视角,探索“真实”与“虚拟”之间的界限。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大鹏这一次“听天由命”的尝试,或许将帮助华语影坛探索出一条“复古”却“别具匠心”的拍摄手法,在保有艺术性的同时升华文艺作品与现实的边界。“戏中戏”的表达手法,让观众在观影时游离在影片与现实之间,结合锋利的现实话题,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让影片真正地走进观众的内心深处。
原型人物“破圈”,打破对人物的理解壁垒
为了让艺术更贴近现实,市场上出现了一大批改编自真实案例的电影。然而,改编就意味着抽象化、艺术化,而抽象化后的故事与真实故事之间存在着天然的矛盾。然而,除了花絮和极少量对故事原型的采访,我们很难真的走进故事原型,了解人物的心理和经历,进而理解影片的内涵。《如意》为观众们提供了这样一个思考的角度。
一个十年未曾回家看望患病父亲的女儿,接下来如何赡养一个智商只有两三岁的父亲?导演大鹏、“女儿”的扮演者刘陆对此的理解是“生分”和“愧疚”。在年夜饭的那场戏里,兄弟姐妹都在商讨如何照顾“三舅”的问题,乃至于出现激烈冲突,演员刘陆更是在饭桌上心境崩溃,一度无法继续拍摄。然而,在《吉祥》拍摄期间,三舅王吉祥的亲生女儿王丽丽突然回到了家中。
在电影《如意》中,现实生活中的“王丽丽”与演员刘陆扮演的“王丽丽”有两处“同框”:一处是在对戏的时候,王丽丽坐在一旁和大鹏聊天,演员刘陆问王丽丽:“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十年不回来啊?”;另一处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刘陆扮演的“王丽丽”听着家人们的争吵,情绪崩溃,拍摄终止。而被替代承受了这一切的王丽丽在旁边的房间里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奇地观察摄制组拍摄。镜头里,“王丽丽”披头散发点燃一根烟,坐在炕上久久不能回神;王丽丽则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划着手机。这个画面是对整场戏的升华,它跳脱出电影本身,回到现实里,让观众们的联想不断升华。
故事原型与扮演者的“同框”共同推动剧情的发展,这种设置在华语电影之中是比较少有的,它进一步模糊了电影与现实之间的界限,打破了人物原型本身与主创团队所理解的人物原型间的壁垒,让电影更加“真实”,让“真实”更加荒诞,使得艺术与现实的融合发挥个更大的价值和意义。
电影《吉祥如意》这种“独具一格”的表现既依托于导演独具匠心的设置,将祖母的突然离世、原型王丽丽突然回乡巧妙地融入电影之中。当戏中戏等同于真实人生的时候,人意与天意得到了自如结合,但这种“自如”正是当今华语电影所极度欠缺的,因为人们被制作逻辑简单的商业电影消磨了太多情绪。
这是一部值得所有电影从业者观看的电影。大鹏,这个靠拍三俗烂片《屌丝男士》、《煎饼侠》出圈的青年导演,在近些年陆续执导、参演《缝纫机乐队》、《受益人》等本土气息浓厚的佳作。或许,《吉祥如意》的经历正是这些年大鹏所思考的答卷,而这份答卷无疑是优秀的。(作者:郭时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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